当 狮子 开口 改写 猎场 的 历史
创建于:2025年8月10日

在狮子拥有自己的历史学家之前,狩猎的历史将永远颂扬猎人。——奇努阿·阿切贝
隐喻揭示的权力结构
起初,这句由奇努阿·阿切贝转述的箴言点破了历史书写中的非对称:只有猎人能讲述,狮子便被定格为背景与战利品。这句话常被追溯为非洲谚语,阿切贝让其在现代文学与批评中回响,提醒我们,记录并非中立,而是一场围绕权力与话语的博弈。
谁拥有叙事权
顺着这个问题,谁握笔、谁设档案、谁有印刷与出版资源,决定了“狩猎”的叙述框架。霍华德·津恩在《美国人民的历史》(1980) 示范了另一条路径:把舞台让给被忽略的工人、女性与少数族群。由此可见,历史并不缺事件,缺的是被允许发声的见证者。
从殖民文学到反叙事
进一步说,殖民语境中的“猎人叙事”尤为强势。阿切贝《瓦解》(1958) 让伊博社会以自身语言与价值出场,纠正了外来目光的单一化。与之呼应,赛义德《东方学》(1978) 与斯皮瓦克“底层能说话吗?”(1988) 指出:当叙述被垄断,他者即被塑造成沉默与野性。
口述传统与被压抑的记忆
与此同时,被忽视的并非没有历史,而是换了载体。西非的griot吟游诗与家族谱系、祭祀歌、地名记忆,都是活的档案。扬·万西纳《作为历史的口述传统》(1985) 证明口述可被严谨采集与比对。当我们倾听这些脉络,狮子的足迹便从尘土中显形。
现代媒体与算法的新猎场
然而在当下,媒体与算法形成新的猎场。数据集偏见与推荐逻辑会把既得叙事循环放大;凯西·奥尼尔《算法暴政》(2016) 记录其社会后果。当点击率奖励“猎人壮举”,受害者的语境被切碎与去人格化,于是旧的颂歌披上了技术的外衣。
让狮子成为历史学家
因此,真正的转向不止是“为狮子发声”,更是让狮子成为历史学家:共创式档案、社区媒体、母语与多语出版、开放获取与元数据主权。阿迪契《单一故事的危险》(TED, 2009) 提醒我们拥抱复数。唯有如此,狩猎的历史才不再只颂扬猎人,而是呈现完整的人与兽、伤与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