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就是自己的答案
创建于:2025年9月19日

我们就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人。— Grace Lee Boggs
自我召唤的宣言
首先,这句话把“等待”的对象从外部力量转回到我们自身,重申主体性与实践的力量。作为底特律的华裔思想家与行动者,Grace Lee Boggs 在《下一场美国革命》(2011) 一再强调:变革并非救世主式降临,而是日常关系与工作方式的重塑。她以数十年基层组织经验,将宏大愿景落在街区、学校与工厂。 顺着这一思路,我们可以追溯这句宣言在更广阔语境中的回声,并观察它如何从诗歌、政治到社区被不断再造。
历史回声与源头
继而,历史的回声让这句话更立体。June Jordan 在《献给南非妇女的诗》(1978) 写下 'We are the ones we have been waiting for',后来被多次引述,也常被误传为“霍皮长者预言”。2008 年的竞选演说亦让它走入大众耳畔。 然则,在民权运动传统中,Ella Baker 的“强者不需强人领导”更贴近其精神:领导力存在于群众之中,而非某个单一英雄。由此,我们转向实践现场。
从口号到社区实践
在底特律,Boggs 与伙伴发起 Detroit Summer (1992),把青年、教师与邻里连接起来,通过社区艺术、城市农园与教育互助修补撕裂的城市肌理。Boggs Center 以“做中学”的方式,培育长期的场所能力。 换言之,“我们”不只是呼喊口号的集合,更是共同动手的劳动关系。当街角荒地变成菜园,等待也就转化为具体的可见成果。接下来,责任如何从外部转向内在?
个人变革与集体力量
因此,个人与集体的互生尤为关键。甘地的“成为你希望看到的改变”与 Paulo Freire《被压迫者教育学》(1970) 都提醒我们:解放不是替别人做主,而是唤醒彼此的能动性。心理学上,Rotter (1966) 的“内控点”研究也表明,感到自己能影响结果的人,更愿意持续行动。 当这种内在感召在群体中被彼此放大,社会资本得以累积,合作便从一次性动员转为长期能力。由此走向共同治理。
共同治理的可能
接着,Elinor Ostrom《治理公地》(1990) 以大量案例证明:社区能够自订规则、监测与惩戒,从而可持续管理共享资源。类似地,巴西阿雷格里港的参与式预算(始于 1989)显示,公民能通过公开协商决定公共支出。 这些例子表明,所谓“等待的我们”,其实是能把制度想象变成操作细节的公民。面对剧烈的时代动荡,这种能力尤显重要。
危机时代的实践路径
同时,危机时代把口号推向现实检验。无论是疫情期间的互助网络(2020),还是气候行动中的社区适应计划,协调、透明与信任是关键。数字平台降低了协作门槛,但“指尖行动主义”也可能稀释承诺。 因而,实践路径需要可复制的最小行动:一周一次的邻里议事、公开账本、技能共享与照护轮班。从小处做起,才能积累可传承的组织肌力。
结语:从等待到创造
最后,回到 Boggs 的提醒:我们就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人。这并非自我感动,而是方法论。它要求把希望从未来时改写为现在进行时,把“他们应该”改写为“我们正在”。 当我们用学习、关照与创造连接彼此,等待就会悄然过期,取而代之的是正在发生的共同生活。由此,一个更有韧性的“我们”便得以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