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断尝试 是 圣人与 罪人 之间 的 桥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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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并非圣人,除非你认为圣人是一个不停努力的罪人。”——纳尔逊·曼德拉

谦逊中的悖论

从这句话出发,曼德拉把“圣人”从完美的高台请回人间:若无穷尽的自我纠正与再尝试,德性就会僵化为偶像。圣洁不是无瑕,而是方向性——承认自身的限度,却仍向善前行。由此,所谓“罪人”不再是被定格的身份,而是一段可被重写的过程。落到现实,曼德拉一生的选择正是注脚。

苦难磨出的行动伦理

首先是在罗本岛的二十七年里,他在石灰矿劳作之余学习南非荷兰语,只为理解对手的语言与思维(《漫漫自由路》, 1994)。这种自我锻造,使“抵抗”与“理解”并行,使原则不流于仇恨。正因如此,出狱后的他把坚持从个人品格扩展为社会方法,准备承接更艰难的和解工程。

宽恕并非遗忘,而是建设

继而,在执政与转型正义中,他以真相与和解委员会为平台,由德斯蒙德·图图主持,强调揭露伤害与修复关系并重(图图《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》, 1999)。1995年他身着“春天羚羊”球衣为世界杯橄榄球队加油,以象征跨越隔阂的公共姿态。由治理实践回望思想史,这一定义并非凭空而来。

圣人与罪人的历史回声

同时,古典与宗教传统早有回声。奥古斯丁在《忏悔录》(c. 400)中以反复跌宕的自白说明成圣是一个被恩典不断校正的过程;马丁·路德则提出“同时为义人亦为罪人”(c. 1520),把道德身份理解为动态张力。这些线索与曼德拉的表述汇流:尊严来自持续的挣扎,而非无瑕的起点。

心理学的证据与方法

进一步,现代心理学提供操作性证据。Dweck的“成长型心态”显示把失败视为信息能提升复原力(《终身成长》, 2006);Duckworth的“坚毅”表明长期目标与刻意练习的叠加决定成就(《坚毅》, 2016)。与此同时,Neff关于自我怜悯的研究提醒:宽容自我方能维持长期努力(Self-Compassion, 2011)。

公共生活的操作化

最后,若把这句话化为制度语言,关键在于给“再尝试”留出结构性空间:如以修复式司法替代部分报复性惩罚、为公务与企业建立容错与追责并行的机制、推动“第二次雇佣机会”的劳工政策、以及保护揭弊者的安全阀。如此,个人的持续用力与公共的宽阔轨道相扣,圣人与罪人的距离才被真正缩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