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无法成为你看不见的那种人。——莎莉·赖德
从“看见”开始的可能
从莎莉·赖德在1983年作为第一位进入太空的美国女性回望(NASA, 1983),她的引言道出一个朴素而锋利的事实:可见性是想象力的火种。当孩子们看见与自己相似的人抵达某个高度,“那条路存在”的信号便被点亮。顺着这一思想,赖德创办了“Sally Ride Science”(2001),致力于让更多女孩看见科学家的模样,这正是把一句格言转化为持续的教育实践。
榜样效应与自我效能
承接上文,社会认知理论指出,个体通过观察他人来学习,并据此校准对自身能力的判断(Bandura, 1977; 1986)。当我们看见与自身性别、出身或口音相近的人成功时,主观“可达性”被上调,行动阈值随之下降;反之,集体失明会把可能性塑成不可能。因而,赖德的句子不仅是口号,更是关于信念形成与行为启动的经验法则。
数据与实验的验证
这种作用并非停留在直觉。印度村级女性领导人配额的政策实验显示,女孩在看见女性村长后,提高了教育年限与职业抱负(Beaman, Duflo, Pande, Topalova, Science 2012)。在大学课堂,女学生接触到优秀的女性理工科教师,其成绩与继续修读概率显著上升(Carrell, Page, West, QJE 2010)。由此可见,被看见的榜样能改变行为轨迹,而非仅改变口号。
可见性的文化与本土语境
进一步看,文化叙事也在扩展“能成为谁”的视野。Margot Lee Shetterly 的《隐藏人物》(2016)与同名电影将曾被忽略的黑人女数学家带回公共记忆,重塑了谁能做“太空计算”的想象。同样地,刘洋在2012年执行神舟九号任务,成为中国首位女航天员(新华社,2012),使“航天员可以是她”的画面进入中文媒体与课堂,进而影响社团选择与课程志向。
超越象征:从“看见”到“成就”
然而,仅有“看见”并不足够。若环境线索仍在暗示“你不属于这里”,象征性代表会被稀释为孤岛(Murphy, Steele, Gross, PNAS 2007)。因此,真正的路径是把可见性与结构机会叠加:持续的导师制度、透明的评估标准、反对“唯一榜样”的媒体叙事,以及稳定的资源与政策支持。如此,孩子先看见可能,继而敢于尝试,最终也能被别人看见。